“曦格!”
李大狗见状对李曦格焦急招手:“你是不是傻?赶紧过来!”
“不!”
李曦格将木棒横在胸前:“东哥哥是我夫君,谁敢伤害他,我……我便要打他!”
她还不太明白,为何平日里见面都要打招呼的乡邻,此刻竟会变得面目扭曲,丑陋狰狞。
但无论如何,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廖卫东,娇小身躯挡在廖卫东前面,如英飒女将般英勇无畏。
“李大狗,你自己看,是不是养了个赔钱货?”
陶大红冷哼:“才嫁过去一日,便已经忘记娘家!亏得养她这么大,早知道食物还不如给狗吃!”
“曦格!别逞强!赶紧过来!”
李大狗没空理会陶大红,对李曦格急喝:“不然等下伤着你!”
虎肉出现的消息在天黑前便已传遍全村,现在全村青壮几乎都在这里。
乱世之中,命如蝼蚁。
长期饥饿困苦之下,仁义道德更是无稽之谈。
即便一块红薯,一把野菜,都足以让人为之杀人,更勿论上百斤虎肉和一块完整虎皮。
以他看来,除非廖卫东立即交出全部虎肉,虎骨和虎皮,否则决计活不过今夜。
而李曦格护夫心切,等下必被误伤,甚至会一起殒命。
“东哥,等下我会尽量拦住他们,你跟嫂子带点肉赶紧跑!”
面对上百青壮,徐奎也有些心虚,但却并未后退半步。
他已经错了一次,绝不可一错再错。
“拳头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。”
廖卫东伸手拍拍他肩膀,示意他退后,之后又将李曦格拉至身后,并对她露出自信笑容。
主动上前两步,廖卫东视线扫过每一个村民的脸。
面有菜色的村民与廖卫东视线接触均感羞愧,但饥饿感却又立即将仅存善念和道德吞噬。
只要能吃饱,做什么都无所谓!
“虎肉可以分给你们。”
廖卫东洒然一笑:“不过你们要听我的话!”
“听命于你?打死你们就行了!”
陶大红提高音量,满脸凶狠:“大家别被他骗了,看到那堆虎肉和那张虎皮了吗?只要打死他们,我们便有肉吃,虎皮也能卖掉,届时大家都能分得不少白米!”
肉和白米的巨大诱惑让村民们下定决心,手中棍棒在逼近中慢慢高举。
“她说的没错,打死我便可以得到肉和虎皮。”
廖卫东从容不迫,侃侃而谈:“但你们可曾想过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活下去?”
村民们几乎都愣住,再度停下脚步。
“你们能分得清一顿饱跟顿顿饱吗?”
廖卫东微微一笑:“只要你们听我的话,用不了多久我便能让你们不再挨饿受冻!”
不再受冻挨饿?
村民们面面相觑,均看到对方眼中震撼和希冀,手中棍棒也缓慢放下。
穷苦百姓在乱世中别无他求,惟求三餐有继,居有定所足矣。
但此简单愿望却几乎不可能实现。
战乱、饥荒、疾病、死亡,无时无刻都围绕他们身边,谁都不知自己何时会变成路边冰冷尸体和土中枯骨。
眼前这个弱不禁风,瘦如竹竿的青年居然扬言能让他们远离悲惨命运。
听起来如天方夜谭,但偏偏廖卫东那瘦弱身躯散发着令人信服的力量,如漆黑中的一点光亮。
“别听他胡说!”
陶大红见村民们犹豫,立即大吼:“他在拖延时间!”
“选择权在于你们。”
廖卫东摊开双手:“打死我们得到虎肉虎皮,或者服从我以期未来温饱!”
夜风吹拂,火把燃尽不少,光亮逐渐黯淡。
李曦格和徐奎神经紧绷,于左右分别护卫廖卫东。
此刻他们的心情远比那些村民更紧张。
“我愿意相信!”
一个年轻村民突然丢掉手中棍棒:“别的我不知道,但他能猎虎是真的!而我们村里枉有青壮,却连靠近那片山林都不敢!”
他的话让多数村民羞愧低头。
但吃饱固然重要,但若因寻食而葬身兽口,那岂不是更得不偿失?
有第一个人带头,其他村民们纷纷效仿,一个接一个扔掉棍棒。
“你们傻吗?他随便说几句话你们就相信?”
见村民们扔掉棍棒,陶大红暴跳如雷:“赶紧打死他们抢肉才对!”
她根本不相信廖卫东会白白将肉分给他们,更不相信廖卫东能彻底解决清河村温饱问题。
唯有出手抢夺,方可解决眼下温饱。
“既然你们都选择相信我,那我便给你们第一个命令。”
廖卫东冷冷一笑:“先将这个摇唇鼓舌的村妇拿下,等候发落!”
他已忍陶大红太久,而此刻他已掌控局面,自然再也不容她在旁胡言乱语。
徐奎反应最快,闻言立即狞笑着朝陶大红冲去。
但站在陶大红旁边的村民为表忠心,已先一步将她双臂反剪起来。
“你们干什么?蠢货!一群蠢货!别人说什么都信!他怎么可能分肉给我们?”
陶大红吃痛,不由自主弯下身子,立即又有村民拿来绳子,将她捆得结结实实,甚至还有人用又脏又臭的破布将她嘴堵上。
李大狗有心阻止但又不敢,只能任由村民施为。
李曦格抿唇没有多话,但眼中明显有不忍之色。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廖卫东装作没有看到,吩咐徐奎将陶大红拉去旁边,省得碍眼。
树脂制成的火把不能久燃,早已全部熄灭,唯有天空银盘洒下淡淡皎洁。
事毕,村民们并未离去,均盯着那堆虎肉。
“阿奎!”
廖卫东微微一笑:“先将虎肉给他们分了!”
徐奎心内有些不舍以命换来的虎肉,但更不敢质疑廖卫东,立即照办。
见真有肉可分,村民群情振奋,欢呼震天。
李曦格也连忙上前帮忙,小脸上如花笑容绽放。
不用廖卫东提醒,徐奎分肉也极有分寸。
家里有老幼又或孤寡病患,便可以多分得一些。
等轮到李大狗之时,徐奎特地多分一大块给他,其意不难理解。
李大狗激动的连连感谢,浑然忘记自己媳妇陶大红已被五花大绑。
没人敢质疑徐奎如何分肉,因期间一个泼皮对分配不满,想动手强抢,结果直接被徐奎剁掉了一根手指。
一百多斤虎肉很快便分得干干净净,另外徐奎也没忘记留下大半截肉多后腿。
待到虎肉分光时候,东方天空已翻起一丝鱼肚白,新的一天即将到来。
按照廖卫东吩咐,村民们领完肉后便各自回家,待明日睡醒吃饱后再来此处集合。
《妻子的优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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